鏡心 設色紙本

66.5 x 136.7 cm. 26 1/8 x 53 7/8 in. 約8.2平尺

《五牛圖》不寫背景,獨以筆墨寫盡童兒牧牛之趣。八尺橫紙正側前後,錯落布置童子、五牛：牛兒或仰首、或回頭、或抵角,接銜相連；畫左,童兒執鞭、昂首,跪扶牛背,前視牧牛。李可染觀察生活入微,更善于提煉生活點滴,入之以藝,看似不經意處,往往最見匠心,叫人感沛。
李可染先生畫牛,除愛其形,更愛其質,愛它的勤勤懇懇,愛它質樸純良,愛它的鞠躬盡瘁。正如本件長題中所言“牛也力大無窮,俯首孺子而不逞强,終生勞瘁事而不居功,純良溫馴,時亦强强,穩步向前,足不踏空,皮毛骨角無不有用,形容無華,器宇軒宏。吾崇其性,愛其形,故屢屢不倦寫之”,40年代外侮孔急、民族危難之際,可染先生正是從牛的勤勞和韌性中體悟到一種精神力量,畫牛以寄寓民族堅毅勇敢、奮發圖强的熱望,幷以此自勵。直至八十年代,牛圖仍是李可染喜愛的作畫題材,而其技法、境意又隨著畫家年齡、際遇的增長,有所改變。
便如本幅,畫成時李可染年至耄耋,筆墨却不見倦怠,更于老辣厚重中透出人生感悟和生活天趣。技法上看,綫條變成“積點而成的綫”,牛的身體用結實的墨塊結構,而牧童的造型,則顯然擺脫了傳統樣式,而表達出一種簡練的現代感。這種造型似乎是李可染對于西畫的借鑒,却以中國的毛筆和個人的綫條减弱了外來的陌生感,將之變爲中國畫的元素,和諧融入畫面。對牛數十年的愛,反復描摹,讓李可染此時落筆落墨順暢不滯,寫形造意信手拈來,布置諸物更見自在之功。外侮已去,歲至耄耋,筆端再寫老友,其味更見厚重平和,讀之叫人舒心。
鈐印：李、可染、白髮學童、師牛堂、國獸
題識：五牛圖。牛也,力大無窮。俯首孺子而不逞强,終生勞瘁事而不居功。純良溫馴,時亦强强。穩步向前,定不踏空。皮毛骨肉,無不有用。形容無華,氣宇軒宏。吾崇其性,愛其形,故屢屢不倦寫之。一九八七年歲丁卯冬月,可染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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