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彩 畫布

162 × 130 cm. 633/4 × 511/8 in.

款識
無極ZAO（右下）Zao Wou-Ki 162 × 130 cm 1 Mars 1999 （畫背）

出版
1999年，《趙無極》，大未來畫廊，台北，封面及第50至51頁
展覽
1999年11月13日至30日，「1948 – 1999作品回顧展」，大未來畫廊，台北
2006年，「趙無極個展」，大未來畫廊，台北

來源
台北大未來畫廊
亞洲重要私人收藏

註: 此作將收錄於由梵思娃．馬凱及揚．亨德根正籌備編纂的《趙無極作品編年集》（資料提供/趙無極基金會）

融蒼芎於一體，展無極通天之道
巔峰巨制《01.03.99》瑰麗登場

「風在疾駛，水在咆嘯。宇宙運動從左向右穿過畫面，彷彿脫韁的野馬。隨著大自然的潮湧一浪推一浪，無數個紀元被這巨大的搖撼穿過。時間靜止了，在存在與虛無的震盪中被吞噬了。這是為了娛神的嗎? 不。這一切的中心是人。他來了，有如一葉輕舟。」
——前法國總理暨文學家德．維爾潘（Dominique de Villepin）

華人抽象大師趙無極及其藝術表現，被許多藝評家與文學家認為是一種「奇蹟」，如同「神話」般的存在，如文學家程抱一說，「得益於其人的作品，中國繪畫於其中滯留了超過一世界的漫長等待得已結束。中西方之間的真正共生，第一次出現了。」中外媒體均曾稱他為「中西藝術瑰寶」。他亦是戰後亞洲西畫藝術家中，最快獲國際推崇的第一人。
出生於北京的他，自1935年入杭州藝專求學的一刻，就揭開了這神話的序曲。他在1948年赴法親炙西方藝術的靈光，在西式的油彩與畫布中，長達78年的繪畫生涯中，追尋著屬於自我的藝術表達，從奠定基本功的「杭州時期」（1935至1950年）、到懵懂反思、探索繪畫真義的「克利時期」（1951至1954年），至承古出新的「甲骨文時期」（1954至1957年）、大開大闔的「狂草時期」（1958至1970年代），再進入筆隨心動，坐看雲起時的「無境時期」（1980年代之後），他從中西兩個文化傳統的根源、血脈中，琢磨提煉創作的精髓，經由個人的理解與再造，不斷演繹視覺的新生命，一次次的攀升、突破自我，直至爐火純青。
步入90年代，趙無極海內外大展邀約不斷，藝術功勳卓著。如1993年其獲法國總統密特朗所頒發的「法國榮譽軍團司令章」，1994年日本天皇明仁授與他「日本世界文化獎」，自1991至1999年他接連舉辦大型回顧展於巴黎、盧森堡、墨西哥、西班牙、日本、香港、高雄、上海等地的重要美術館。而1998年他在故鄉上海博物館舉辦的「趙無極繪畫60年」更由法國外交部與中國文化部聯手籌辦，足見兩國對他的高度的重視與認可，此展在其後巡迴至北京中國美術館與廣州美術館，見其藝術在中土獲得的全面擁抱。是次上拍的《01.03.99》，即完成於其蜚聲國際的人生況境之中。

青空幻境，大山盎蕩
「畫面洋溢著明快適然的節奏，一幅黃、藍色調的非具象繪畫，展現了創作者自在、真摯的風采。畫背上有藝術家題署的名字及日期《01.03.99》，原來是趙無極在今春完成的作品。他的藝術，卓然獨立，抒情與感性，就如同他的性格一般。」
這是1999年台北大未來畫廊舉辦的〈1948-1999年趙無極回顧展〉畫冊中，畫廊主林天民與耿桂英為畫冊所寫的序言開端。字裡行間討論的畫作主角，正是是次春拍所呈現的《01.03.99》。該展匯聚了40件作品，開幕時趙無極親臨此展，並將此作挑選為該展的畫冊封面，彰顯了作品作為其過往50年藝術成就的表徵與輝煌。
《01.03.99》集趙無極的多面，他窮極畢生從創作研究得來的真義，寓於畫布上的色彩和線條，展現他的魔法。在這宏大的畫幅中，一個瑰麗的世界在我們眼前展開。有別於其大多數無境時期作品中的中空型的結構、高度水墨暈染意蘊的表現，趙無極在此罕見的以鏗鏘、濃烈飽和的青藍與桔黃兩種對比的原色，配合開闔有力的筆刷定調出畫作的主色彩，以大面積的橙橘與黃彩營造出偌大地的母體，帶有溫暖孕生萬物的力量。而在中國，黃澄色彩自宋代亦帶有「權貴」與「富麗」的象徵意義。如宋朝趙匡胤以「黃袍加身」而稱帝，並規定黃色為皇帝衣著上專用的色彩，並可見於許多龍袍之上。從色彩的選擇上，此帶有極為東方的美感。而在那廣邈的黃色大地中，墨黑濃烈的線條逡巡遊走，延續了五十年代甲骨文時期的線條「猶抱琵琶半遮面，讓直線斷裂且戰慄」掩廕與躍動的特色，也傾訴了和中國傳統書法美學的關聯。而在畫幅的縱軸中脈顯見一隆起的山丘，黑色的山脊由上隨著百轉千迴的飛動線條綿延而下，構成由中心向外擴的「山脊式」結構，此為六十年代趙無極的經典表徵，然而當中最大的不同是，增添了那從容、適然的抒情，趙無極在此不是像盛年時期力圖「證明自己」的奮力一擊，畫面上的一切安排如再自然也不過的筆隨心動，有著他步入近八十耄耋之年，如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豁達、清明與開朗，展現的是不同的人生境界與高度，正若畫境中魔幻般的湛藍青空，浩瀚無垠，作品瀰漫著如唐代詩人杜甫在〈梓州金華山詩〉中所寫「上有蔚藍天，垂光抱瓊台」所展現對於生命細緻的感受和喜悅。

匯融出新，展墨拓新技
而在畫面的中間區塊，懸浮的桃粉色彩從左側溫柔地襲來，伴隨高明度的亮黃、白、與藍色的筆刷，輕舞飛揚，進一步加深了空間的層次。當中沒有任何一個具體的形象，卻無不是人和自然「存在的軌跡」，正如法國藝評家羅伊（Claude Roy）所言「趙無極剝走了樹、河、森林、山丘，但充滿了水龍捲、戰慄、噴湧、脈動，以及漸漸稀釋、升騰、迸發氤氳瀰漫的岩漿，招喚的是新的關注與戲劇性」及其與中國水墨寫意美學、宋元山水畫千絲萬縷的關聯、將之再造於此湛亮飽滿的西式油彩中。恰如藝評家賈方舟所指出的「這顯然是在西方藝術家筆下不可能出現的藝術格局」！
除此之外，在黃澄大地的右半上方區塊，罕見地出現了黑色的印拓圖騰，趙無極本人對中國傳統的碑拓極有研究，在1967年曾與羅伊合著《漢拓》一書，闡釋拓本與漢文化間的關係。但將印拓的手法融入於其油畫作品中，恰是前所未見的頭一回。可見其不輟於新技法的試煉，此亦呼應他曾自言的，「我希望手上的畫，要比上一幅更大膽、更自由」。讓人大大地感佩即便在晚年，趙無極在繪畫上仍不斷追求精進、挑戰自我的精神。
回顧趙無極從初期至九十年代的創作，是一個從東方到西方，再回歸、找到真我的歷程，歷經六十年在繪畫上未曾停歇的追索，他已然走過色彩、空間、光線與物質之道，手持奧秘而來，向觀者展現他眼之所見、心之所體悟的豐饒，帶領我們走向世界的最深處。

估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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