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軸 水墨紙本
詩堂:32 x 46 cm. 12 5/8 x 18 1/8 in. 約1.3平尺; 畫心:87 x 46 cm. 34 1/4 x 18 1/8 in. 約3.6平尺
鈐印:劉海粟、藝術叛徒
題識:寒梅篝燈。乙丑十月二十六夜,不成寐起而塗此。藝術叛徒。
胡適(1891-1962)題詩堂:不嫌孤寂不嫌寒,也不嫌添盞燈兒作伴,海粟屬題。胡適。 鈐印:胡適之印、但開風氣不為師
簽條:寒梅篝燈。乙丑藝術叛徒劉海粟繪,胡適題立軸。鑒印:寓目、希文珍藏。
說明:此件包首處有“林故主席遺物”標籤。
北美私人收藏(編號237-243)
劉海粟與胡適初識於1921年歲末。據劉海粟晚年回憶,是年12月時任上海美專校長的劉海粟,受時任北大校長蔡元培之邀北上講學。彼時蔡先生患腳疾,入一所德國醫院診治,劉海粟得知後遂前往探望。「在醫院裡,我結識了李大釗、許壽裳、經亨頤、胡適、顧孟余、高仁山等新朋友」,劉海粟晚年曾如是回憶。(《追憶蔡元培》,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7年版)
此後,胡、劉二人曾晤數面,其間並有信件往來。其中,1925年11月17日,劉海粟曾致函胡適,信中請胡適為其幫忙共四件事:
1.為康有為做引,請胡適吃飯;2.合寫叛徒扇;3.請胡適盡快題寫前次已經說好的彩菊圖兩幅;4.為上海美專作校歌。信中所言四事除作校歌一事因故為成外,其餘三件均一一成現:1926年兩人共晤康有為,友誼更進;而據鄭逸梅《藝林散葉》記載,合寫叛徒扇一事亦鑿鑿無疑,此扇現藏上海美專博物館,是為「文學叛徒」與「藝術叛徒」合璧之民國著名掌故之證。
所請事中之三亦有著落。1926年1月的《晨報副刊》上曾刊出胡適題詩的劉海粟所作《彩菊圖》一幅,文為「寒不怕,老不怕。朋友們,看此畫。胡適,十四,十一,八。」此詩在胡適逝世後又輯入台灣影印出版的《胡適之先生詩歌手跡》中,而從該書胡適詩稿的手跡影印件中,我們得知,當時除此詩外,尚有一首名為《寒梅篝燈》的詩,也是為劉海粟畫作所題。其文為「不嫌孤寂不嫌寒,也不嫌添盞燈兒作伴」,此句與前述題菊詩同用毛筆寫在一張紙上。據前述資料可知菊詩寫於1925年11月8日,則梅詩亦於此時完成。1926年《晨報副刊》所刊《彩菊圖》即為前述信中劉海粟請胡適所辦諸事中之三,但信中言明「前次請你題的兩幅彩菊」,報刊所載只一幅,另幅蹤跡何在?另根據《胡適之先生詩歌手跡》中影印件情況來看,彼時胡適兩詩一為寫菊,一為寫梅,這與信中言題菊兩幅又有出入,其實際情況有該如何?
1926年7月12日的《上海畫報》曾以「文學叛徒(胡適之)、藝術叛徒(劉海粟)合作書畫」為名刊出劉畫胡題之《寒梅篝燈》一畫,題識言名此件成於1925年10月28日夜,而該作詩堂正是《胡適之先生詩歌手跡》中影印件中所刊兩詩之二《寒梅篝燈》。可見,早在劉海粟去信促請胡適題詩前數天,胡已應劉早先所請將兩詩題好,所題也確為一菊一梅,而劉信中所言題彩菊兩幅,應是「藝術叛徒」記憶小誤了。
此後,蔣健飛在1978年編著的《中國民初畫家》一書中亦載入《寒梅篝燈》,可惜的是此件原作蹤跡無可覓,直至此季春拍。寰宇全球北美之行,不經意間展軸而觀,兩枝折枝梅,一架孤燃燈,鐘靈秀氣的梅詩施然入眼,近百歲的《寒梅篝燈》見面如昨。兩位「叛徒」的往事終再呈眼前。
估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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