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彩 木板
35 x 46 cm. 13 3/4 x 18 1/8 in.
款識
YY. TING 27/11.68(左上)
來源
廣東熊玉英女士直接獲贈自藝術家本人(熊氏於1960年代師從丁衍庸研習油畫及水墨畫,為其得意門生)
亞洲私人收藏
註:作品背面為丁公在港第一任女弟子熊玉英所繪油畫花卉,記錄了二人的師生情誼作品將收錄於衣淑凡正籌備編撰的《丁衍庸油畫全集》
高古意趣,現代演繹
丁衍庸六〇年代珍罕傳世油畫並現
作為中國現代美術的引領者,丁衍庸出身廣東,18歲便積極投身赴洋留學的大潮,於1921至1926年間就讀於東京美術學校西畫科,以兼具印象派、後印象派與野獸派色彩的獨特風格,得到「日本西洋畫之父」黑田清輝的極大讚譽。面對日本畫界以文人畫為中心的「東洋回顧」,及巴黎為中心的西方現代藝術潮流,丁衍庸在歸國後積極展開對油畫、水墨的跨媒材實踐,通過對本土文化的反思,發展出極具開創性的繪畫格局,在抗戰勝利之際成為中國西畫運動的重要推手,更因跨文化的創作視角被戲稱為「丁蒂斯」和「洋八大」。
1949年離開大陸後,流寓香港的丁衍庸生計落魄卻筆耕不輟,在生命的最後三十年如一位與故土分離的「現代移民」般扎根傳統,他自此改名「丁鴻」,寓指孤雁南渡,並在創作中進一步找尋油畫、水彩與傳統水墨、書法、篆刻之間的內在聯繫,以野獸派般的現代精神詮釋民族傳統的文化底蘊,最終登上創作生涯的頂峰。
丁公一生可見油畫創作不足300件,是次秋拍即匯聚兩幅其鼎盛期之油畫代表作,以「象形文字」及「靜物」兩大經典題材,一展大師統聶東西、融古鑄今的藝術大境。
「計白當黑」立鴻志:
文字自畫像《鴻虎IV》
《鴻虎IV》(拍品編號77)創作於丁衍庸60年代寓居香港時期,1969年由其親自挑選,與另兩件同期畫作共被選為其60年代創作表徵,發表於同年出版的《中外畫報》中,並特邀比利時著名漢學家、文學評論家李克曼教授(Pierre Ryckmans)撰寫評論專文。李克曼在文章中指出:「早在二十年前,法國名學者克魯塞教授(R.Groussel)在其『中國藝術史大綱』所推許的近代畫家,僅得三四人,而丁衍庸先生便是其一,足見其眼光敏銳。」李克曼以其筆名萊斯(Simon Leys)更廣為人知,其於1955年首赴中國後便癡迷於中國文化,其後旅居香港,就讀新亞書院(現為香港中文大學)學習中國文字與藝術,並在此結識擔任教職的丁衍庸,被其兼容東西精髓的繪畫所折服,他稱丁衍庸是中國近代畫家中的「例外」:「其油畫與中國畫,雖然工具有所差別,但在造型與意境上,卻能自然地表現中國藝術家獨有的性格,不管物質技術是東方的、或西方的,可是,其成果一貫的是屬於中國畫—即中國人說話的畫」。其後更為丁衍庸多個重要個展撰寫展評,是丁公在香港最重要的藝術支持者之一。對於《鴻虎IV》一作,憑藉對東西方造型藝術與民族文化的深刻理解,李克曼在文中以西方繪畫的構成視角將本件創作定名為「愛」,彷彿以感性的擬人化視角,將畫中的符號視作彼此傾慕的一對璧人,顯示出中國造字藝術中字形筆劃互為補充、彼此映襯的「構圖」趣味,向世人展現了丁公作品暗藏的廣博意涵。
以造型來源看,「鴻虎」實為丁衍庸借助其名「丁鴻」,及生肖「虎」所創作的「肖形文」,可謂其個人的「文字自畫像」。在同一主題的創作中,與作於1955年、1956年和1968年的三件「鴻虎」畫作相比,《鴻虎IV》的結構最為豐富、完整,藝術家以朱紅色線條勾勒出「鴻」與「虎」的字形,運筆雄勁爽朗、一蹴而就,顯示他在這一時期對文字意象的進一步深化,不僅帶有金石篆刻「計白當黑」的雋永古意,與朱砂印泥的飽和色澤,後方象牙色背景的斑駁肌理更營造出甲骨一般的滄桑質感,突顯出前方文字稚拙有力的造型與飽滿的原始生命力,使本作成為丁衍庸「鴻虎」主題中的巔峰力作。此外,丁衍庸更在頗為罕見地在畫中以象形文字替代了常用的拼音簽名,從而與畫面主體在視覺上形成呼應,顯示出丁公依據不同主題在構圖上的縝密思考與精心佈置進一步突顯此作對他的非凡要義。
濃墨重彩繪金秋:
丁公香港首位弟子舊藏《玉米與螃蟹》
同為60年代創作的《玉米與螃蟹》(拍品編號76)源自熊玉英女士舊藏,這位自1960年代便師從丁公學習油畫的女畫家為丁公於港的首位女弟子,作品背面為其效恩師筆意,以油畫花卉記錄與師長的深厚情誼,賦予作品寶貴的歷史記憶和情感見證,足見此作於熊氏收藏中的特出地位。
畫面中,丁公以鮮活飽滿的色彩、大膽而有致的構圖、簡拙抽象的造型建構出別樹一格的生活場景。螃蟹自古以來便帶有「科甲及第」的吉象寓意,畫面中在盤裡「駐足張望」的青綠色螃蟹與一旁的紅椒相映成趣,帶有塞尚靜物畫般的表現主義色彩。「鱸蟹正肥時,煙雨新涼日」,螃蟹、紅椒等經典題材外,藝術家更罕見選用「玉米」入畫,於其可見的悉數油畫創作中,僅此一例,珍罕要義,不言而喻。飽滿亮麗的鮮黃「玉米」突顯出畫中「金秋時節」的收穫氛圍,與右側螃蟹在意象上相呼應,畫面中共營富饒、豐登的美好願景。而在玉米形象的塑造上,也暗藏了藝術家的巧妙心思:嫩葉上看似恣意肆性的黃、綠線條實則蘊含豐富的色彩層次,彷彿是文人畫中墨色的濃淡交替,顯示出畫家「寓繁於簡」的藝術理想。
可見,丁衍庸油畫的魅力在於他並未止步於對西方現代主義形式上的借鑒,而是更深入洞察東西文化結構的殊途同歸,在傳統水墨文人意象的妙悟自然中,感受來自野獸派率性奔放的回應,利用自身豐富的水墨與油彩繪畫經驗,致使東西表現手法的差異在其卓越的繪畫技法中和諧共融。如在《玉米與螃蟹》中,他便別出心裁地利用油彩詮釋著水墨畫的「留白」技法,彼此分離的輪廓線使得玉米、盤子與螃蟹等物象帶有若即若離的視覺趣味,從而使作品在保留物象整體造型的同時,突顯出極具現代主義色彩的鮮明繪畫性。對照塞尚的靜物畫,《玉米與螃蟹》雖未如後印象派主義繪畫在造型上的堅實質感,卻因丁公獨到的留白技法、單純的色彩表達徒增無限靈動與生氣,體現在東西藝術世界並行途中,藝術家對傳統文化傳承之精髓—「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超然體悟及個性演繹。
正如李克曼所說,丁衍庸「將中國畫家特有的精神修養,和毛筆的功夫運用於油畫上,把這些長處跟西畫中的新表現法自然地結合」,從而引領了傳統繪畫的革新浪潮。他「捨形式而重精神」,跨越東西而遊戲古今,展現出西方之國的自由奔放與東方之珠的璀璨鋒芒。
估價 :
HKD: 1,250,000 – 1,8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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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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