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札（二通四頁） 水墨紙本

尺寸不一

釋文：（一）京屋能出問題，總以早日解決為佳（詳情未深知，只能說到這樣）。如臨時補救（近有不少屋已歸公）必無善策也。大詩深婉有味（感時濺淚似不相應）如未寄，夏當代致。暫時思路蹇澀，不能奉和，稍遲必為之。題目甚好也。此上 桐老。遐上，廿四。近日老態洊臻，目力益矇，心力亦較前天壤，佛以老為四苦之一，良有由也。
（二）十一夜示悉，弟有習癖，好推敲字句，亦好為人推敲。有時推敲過甚，自作者因致傷氣，人作者因慈嘔氣。昔年余越園以其全稿殷勤求教，不得已於病榻中為之磨勘。事隔一年，渠稿刊出，乃不採用絲毫。弟乃默然而已。此外事尚有多起，弟始自悟其拙，然對於契好，仍不免時露故態，則以關切，故行其直諒耳。公名高行果，眾所屬目，又承摯愛，故弟得□其愚，竊意今日本無壇坫可言。然有不少一切落後之徒，計無復之。仍以此為羔雁與標幟，而不知此等辦法，求售不足，惹事有餘。吾輩周旋其間，恐損己而並不能利人，則亦奚取。故胸中似須有涇渭，未可一視同仁也（此間如伯鷹者尚難其人）。來示擬不出答夏陳之二首，鄙意其第一首儘可分寄以示酬答，但藏其第二首，以第六句既無所指，犯不著引起猜度耳。如承同意，當以第一首交婁生印送前會同人，以了此局。至端華第二首極好，首兩句鄙意亦可不改（或二句改玉津還見血斑斑何如），弟向憾近四十年之詩，遺老味多而革命味少。至於正論亦少表，見此實人心世道之憂。尊作庶幾一移風氣，如向此路線前進，弟亦深願附驥也。至筆誤之多，自緣神短，弟近況更甚於公，此亦無法回憶少時胸襟志願。寧意止此，今復何言。惟願扶杖以觀太平而已。個人之事不足道矣。晨起妄談，隨盈數紙，惟諒之不備。敬上 孤桐先生道席。綽上，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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