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心 水墨紙本
26.5×32 cm. 10 3/8×12 5/8 in. 約0.8平尺
鈐印:海粟之印
題識:丙子春,似調良先生。海粟。
出版:《藝林集粹貳》,圖版140,香港藝苑出版社,1999年。
說明:2012年9月15日,此作經劉海粟女兒劉蟾鑒定為真跡,並在作品前留影(附合影一張)。
西學東漸 領航明燈
—劉海粟的藝術
此劉海粟專題,共徵得其作品十件,涵蓋了山水、花卉、鳥禽等不同題材,充分呈現了劉海粟的傳統繪畫根基及創新潑墨潑彩等技法。作品皆由劉海粟的女兒劉蟾鑒定為真跡,部分還有出版著錄,來源清晰,流傳有序,彌足珍貴。
劉海粟(1896-1994)名槃,字季芳,號海翁,江蘇常州人。現代傑出畫家、美術教育家,一生致力美術事業,作品風格融匯中西,貫通古今。他早年習油畫,兼作國畫,線條有鋼筋鐵骨之力。後潛心於潑墨法,筆飛墨舞,氣魄過人。晚年運用潑彩法,色彩絢麗,氣格雄渾。
劉海粟認為,繪畫藝術就總體而言是綜合的,而不純粹是科學的,它需要理性思維,也需要直覺靈感。對色彩的感受、把握和運用,尤其有賴於直覺與靈感。色彩的調子、品位、趣味、韻味,色彩的冷暖、厚薄、濃淡、深淺、潤燥、清濁、明暗,以及色與色的過渡、色與墨的渾化、色與水的關係等等,僅僅憑理性分析顯然不夠,還得靠直覺體悟。人們稱讚劉海粟筆下色彩鮮活靈透,極富生命感,頗得自然天趣,彌漫著一種靈氣,不像有的學院派畫家僵化呆板。成就這種色彩境界,很大程度上得力於畫家那永不消逝的激情,永不遲鈍的直覺,永不枯竭的靈感。
劉海粟積極吸取西方的繪畫觀念和技法,保留了傳統的骨法用筆,以長線造型,演變出潑墨潑彩的法度,其《清湘遺意》(《集古齋二十四週年——海上名家畫展》,1982年,圖128)(圖錄號:171)用濕墨勾勒出簡潔的線條,接著大範圍潑墨,待水墨幹透,再進行勾畫,使筆墨充分相融,觀之渾然一體。畫面水汽氤氳,縹緲生動,營造出虛實相生的奇妙意境。
劉海粟對我國文人畫進行過深入的研究,善於學習前人的優秀技法,並將其經驗化為己用。絹本《山間閒步》(圖錄號:175)筆墨工致,意境清遠。他注重物象輪廓的安排,將明清傳統繪畫中的皴法做大幅度減少,甚至不皴,而主要保留中鋒勾畫的輪廓以及少量皴線,畫面清淡秀雅,繁而不雜,密而不亂。中央的雲霧與山徑以留白的形式貫穿畫面,令群峰呈現出錯落有致的感覺,氣勢貫通,綿延不絕。
《米氏雲山》(圖錄號:178)以水墨的重重漬染來描繪飄渺空靈的江南山水。米派是宋代山水畫流派之一。由著名書法家米芾所創,其子米友仁又加以繼承發展,其特點在於用水墨點染的方法,描繪煙雲掩映的山川景色,自稱「墨戲」,世稱「米氏雲山」,或「米家山水」。劉海粟筆下的雲山在「米氏雲山」的基礎上,融入了西方繪畫中的光影與體積,以墨點的深淺塑造出群山的渾圓與起伏,表現出中西方技法相融合的獨特風格。山巒間的留白既是對傳統技法的運用,也是對於筆墨的取捨,令畫面中的黑與白達到了和諧的平衡。
《萬里江流》(圖錄號:174)是劉海粟與馬壽華合作的作品。馬壽華(1893-1977),字本軒,號小靜,自署小靜齊王,安徽省渦陽縣人。出身於書香世家,幼時深受傳統文化薰陶,雅尚書畫。此畫仿元人筆法,筆法蒼勁秀逸,意蘊寧靜淡遠。畫中題句:「萬裡江流駛,乘風直上天。我將吹鐵笛,驚起老龍眠。」直抒胸臆,萬丈豪情流露於字裡行間。二人皆善筆墨,此作乃承襲古人之作,在構圖和筆法上頗具古意,但抒發出乘風破浪的時代精神,十分難得。
劉海粟對黃山情有獨鍾,曾十上黃山進行寫生創作。《黃山白龍潭》(圖錄號:176)用揮灑的水墨表現出似真似幻的整體氣象,又以局部勾染點彩著力刻畫出奇松怪石的特色景象,另以淡墨勾畫瀑布激流,一動一靜,虛實相生,給人以幽深怪險之感。在色彩運用上,劉海粟重視直覺與靈感,追求色調的自然靈氣和天趣。他筆下的色彩鮮活靈透,極富生命感,不拘泥於自然物象原本的色彩,以青色點染石塊,渲染出幽谷的清冽感,山間縈繞青色的雲霧營造出了奇異的氛圍;朱紅暈染橋樑,間或點綴紅色花葉,又為畫面增添活力和激情。得益於畫家本人的直覺與靈感,劉海粟之黃山雄奇壯美、天趣妙成,正如其自我感懷中所道:「光怪陸離真似夢,泉聲雲浪夢如真」。
劉海粟作花鳥畫,常常不拘泥於鮮豔的色彩,而是注重以黑白水墨來展現中國畫中的意境。《墨荷》(圖錄號:172)呈現出了黑與白的強烈張力,潑墨的技法在他的筆下表現出超越了濃墨重彩的力量感。畫中整體以濃重的黑色為基調,表現出荷葉鋪天蓋地的生命力,而荷花以墨筆勾勒出輪廓,成為穿插其間的留白。國畫中的「黑」與「白」對應著一陰一陽,陰陽生萬物,水墨中蘊含了萬物的本源,既是古人對自然與哲學的思考,亦是畫家對藝術本質的探尋。道家老子謂「大道至簡」,「大色無色」,黑包含萬千色彩,白乃空靈無色之境,一黑一白囊括世間萬色,傳達出中國畫中的深遠意境和獨特的形式美,值得品讀。
錦雞通常作為富貴吉祥的象徵,而劉海粟在這幅《雉雞圖》(《藝林集粹》,香港藝苑出版社,1990年,圖57;《癸酉年中國畫油畫名家系列集》,1993年,香港藝苑出版社,圖16)(圖錄號:177)描繪了錦雞行走於蘆葦叢中的情境,頗有一番野趣。昔日錦雞被神化為鳳凰,如今宮廷金雞回歸自然,體現出中國傳統美學中天人合一、自然樸實的思想,也是作者回歸本心,返璞歸真的表現。
鬥雞是以善打善鬥而著稱的珍禽,鬥雞遊戲在中國擁有悠久的歷史,春秋時期已有鬥雞之風盛行。激烈的鬥雞現場令看客們熱血沸騰,雄雞百折不撓的頑強精神也極具鼓舞力。劉海粟的《鬥雞》(圖錄號:173)場景簡括生動,墨筆揮毫,取鬥雞之勢:一隻雄雞俯首低伏,腳掌抓地蓄勢待發;另一隻雄雞騰空而起,羽翼抖擻,動態十足,腳掌前伸作出進攻的姿態,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開啟。作者自題此畫為「信筆速寫不復有相可得,寧計其工拙耶。」這幅畫將「速度」與「動態」表現得十分精妙,雄雞看似形散,卻將專注的神態和富有個性的動作生動地勾畫出來,羽翼隨著動作高高甩起,隨筆勢旋轉揮灑,強調動勢,使靜態畫面充滿張力,鬥雞的強勢氣魄躍然紙上。
《八哥》(圖錄號:170)則以簡練的筆調寫出一角枝幹,一隻八哥立於枝頭,仰望上空,簡單的幾筆便勾勒出八哥的生動神態,鬆動的墨筆暈染出漆黑發亮的羽翼,栩栩如生。畫面構圖以一筆枝幹貫通始終,垂墜的枝條與仰天而視的八哥互相呼應,黑與白相輔相成,營造出陰陽相生的空靈境界。
另一幅《鳥》(《藝林集粹(貳)》,香港藝苑出版社,1999年,圖140)(圖錄號:169)以同樣的筆法作一隻枝頭鳥雀,粗放的筆墨生動地表現出羽翼的舒展蓬鬆,鳥兒回首的姿態靈動可愛,一隻腳抬起,整理腹部的羽毛,另一隻腳緊緊抓住枝幹,保持住身體的平衡。在這幅畫面中,點線面的交織、黑白關係的對比十分豐富且精妙,作者以墨作面,以筆寫線,黑白相間的節奏表現出水墨畫獨有的韻律。筆直的枝幹與靈活的鳥雀呈現出一靜一動的生動對比,畫面雖簡略但內容豐富,趣味十足。
劉海粟出生於19世紀,成長在西學東漸的時代,在繪畫創作中承襲了傳統的筆墨精神與文化薰陶,西方繪畫的風格成為他大膽創新的養料。他以西畫理論改革中國傳統繪畫,並用滿腔熱情進行傳播,他對我國現代美術教育的貢獻,是我國20世紀美術史上的一座豐碑,激勵著無數後來者努力向上,奮勇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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