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卷 水墨紙本
引首:27×89.5 cm. 10 5/8×35 1/4 in. 約2.2平尺 書:27×196 cm. 10 5/8×77 1/8 in. 約4.8平尺 跋:27×241 cm. 10 5/8×94 7/8 in. 約5.9平尺
鈐印:黃岡杜濬、久客堂
鑒藏印:簡齋、默華、風雨巢、孤厓、陽湖孫氏珍藏、劫灰外物
題識:(前錄自作詩十首,文略)客金陵,遊棲霞、金、焦,次□事也,遲至二十年晚矣。賴天氣晴和,遊侶不雜,生平遭際以此為幸。顧以悼念仲兒,心創未復,不耐營度作記,又不耐深思作長古。惟七言截句與五言短律差可任意拈弄。往返得若干首,掛漏眇小,不足以辱山靈。蓋聯記時地而已。其游在戊戌(1658)十一月初六日往,以初九日返,何其速歟!同遊為王子于一、蔣子前民兄弟,周子貞栖,家兄方朔、兒子世農,共七人。既書別興三十首以送蔣子之行,再從吾友前民之請,將記遊各作信筆書之,以證道盟。黃岡杜濬寫於金陵久客堂。
引首:樊增祥(1846-1931)題:杜茶村先生詩卷。壬戌七月,鄉後學樊增祥題。 鈐印:茶仙亭長、樊嘉五十萬
後紙:1. 陳道(清道光、咸豐年間,19世紀)題:(前為作者介紹,文略)此紀遊詩卷系先子客邗江,得之亂書攤中,定為真跡,一時名宿多有題作。粵匪之亂,倉皇避禍,書畫大半遺失,而此卷獨存行篋。丙寅寄居京師僧舍,因隣被祝融,全幅為僕人折毀,致先君手澤及前輩題詠均付飄風。所幸原卷無損,遂再付裝池,吉光片羽,永為珍護,兼記始末以示後人云爾。省齋陳道跋尾。鈐印:道
2. 樊增祥(1846-1931)題:吾鄉顧杜齊名,《白茆》、《變雅》兩集難為軒輊。黃公書曾數覯之,意態奇逸,猶是洪津果亭一派,于皇出則不少概見。今年垂八十乃獲觀於潛園,潛園者,張子潛若之所居也。卷中自書小詩十三首,七絕七、五律六,皆金陵紀遊之作,詩後自記此遊在戊戌十一月,實順治十五年冬,先生已垂老矣。詩皆非經意之作,而清峻老潔,翛然塵表。字則信筆揮灑,逸趣橫生,竗於率處見真,拙中寓巧,惟自記第一行次下,“事”上不審何字,然其非贗鼎也。潛若專收鄉先輩遺墨,得此又一楚寶也矣。壬戌(1922年)七月初四日,南郡樊增祥敬跋。鈐印:嘉
3. 周樹模(1860-1925)題:潛若搜輯楚北先賢遺書,已成叢目若干卷,近復旁及遺墨以助觀摩,用意至厚。予前過其齋中,見所得熊芝岡獄中詩草,蒼古盤魄,真氣勃然,謂為潛園鎮庫之寶。比復得茶村自書詩草,隱然敵國矣,信筆揮灑,工拙兩忘,可謂天機獨到。熊勝處在雄,杜勝處在逸,二者不可於時俗畦徑求之,並不得以古人法度律之,方湮相馬,直神遇耳。茶村嘗云宋自謝皋羽外無詩,即其自為詩,可想此卷兼有二絕,可復論價耶。歲在元默閹茂七月既望,泊叟周樹模跋。鈐印:樹模私印
4. 東莞陳伯陶敬觀。
5. 胡嗣瑗(1869-1949)題:
目斷寒蕪久客堂,人間又見海生桑。崎嶇愧我兵塵裡,掩淚新亭欠一觴。
殘山依舊石城圍,幾輩登臨送落暉。輸與茶村忠孝士,低頭曾拜杜鵑歸。
壬戌十月,潛若尊兄同年大人囑題。愔仲胡嗣瑗。鈐印:臣嗣瑗印
6. 溫肅(1879-1939) 題:
劫後棲霞草不青,尚餘詩老吊新亭。青山一髮江南路,悽絕年來幾度經。
北固江流看自湧(金山詩有“江流原自湧,天地亦何心”之句),南昌詞客更同遊(謂王于一)。江山文藻均奇絕,惜少題詩埽葉樓。
壬戌十一月初六日,為潛若仁兄同年大人囑題。清臣溫肅。鈐印:溫肅
7. 陳衍(1856-1937)題:
一代杜陵叟,廿年南雍州。屢觀廣陵濤,未崵南徐遊。
相逢南昌王,亦有蔣與周。遂蠟繖山屐,兼拏京口舟。
脩然十三詩,絃柱彈箜篌。詩成自寫之,氣體逸以遒。
潛園景先哲,文獻勤搜求。何處得此卷,楚寶罕與儔。
復有襄湣倫,沱潛廝二流。出此俾題句,應如牛戴牛。
詠歎攄長言,恨筆脆且柔。平生江南北,湖海幾酒樓。
棲霞相亓背,牛首趾未投。此外皆放膽,崔灝任上頭。
五嶽寧敢搖,時復淩滄洲。心折久客堂,身世略相俟。
每登雞籠山,慨望土一抔。亦嘗客黃岡,難訪舊白鷗。
剩刊近代詩,變疋抒煩憂。
潛若仁兄大雅囑正,壬戌冬至日。衍。鈐印:客子光陰
8. 鄭孝胥(1860-1938)題:
世亂遂無山水樂,十年面壁海藏樓。金陵京口詩成卷,卻怪茶村愛遠遊。
蝜蝂蜣蜋了不爭,違人何礙負時名。區區節義歸窮士,猶喜諸賢未見輕。
潛若仁兄囑。癸亥(1923年)二月,孝胥。鈐印:太夷
9. 徐邦达(1911-2012)題:
南為北府返遊驄,豈跡前朝故老蹤。詩卷長留人事换,喜心天地动春风。一九七八年南行歸後題。此末句取卷中金山詩而用之。徐邦達並識。鈐印:孚尹、徐邦達印
說明:此為《明杜濬詩卷》軸,內含杜濬詩十三首,文一篇,後附陳道、樊增祥、胡嗣瑗、溫肅、陳衍、鄭孝胥、徐邦達等多位著名文人的跋記。
杜濬(1611-1687),字于皇,號茶村,湖廣黃岡人,為明末清初著名詩人。他一生歷經明清易代,明崇禎時為太學生,明亡終身不仕,長寓金陵,遊歷山水之間,性情簡傲,又不失氣節,峻厲廉隅,亦正亦狂,尤以詩文豪健著稱於世,時人譽其為布衣詩人之“巨擘”,稱“當今詩古文推于皇第一”。杜濬交遊甚廣,與同時代吳梅村、龔鼎孳等,稍晚的王士禛、方苞、熊賜履等著名文人往來密切,名重一時,以至“士大夫以不識其面為恥”。其聲高而不自恃,甘於清貧,秉持操守,是清遺民中的代表人物,著有《變雅堂文集》、《變雅堂詩鈔》、《茶村詩》等。
順治十五年(1658)冬十一月,杜濬時年四十八,與友人王猷定、蔣易兄弟、周貞栖、乳兄方朔遊及兒子世農六人同遊栖霞金焦。栖霞是金陵名山,古稱攝山,被譽為“六朝勝迹”,金焦則位於金陵附近,是鎮江的金山、焦山之合稱。其時杜濬久寓金陵,往來於京鎮頗為便利,因呼朋引伴遊山紀詩。除卻遊賞吟詩的愜意之外,杜濬此時尚懷失子之痛。其仲兒世厦於兩年前過世,杜濬久難釋懷,至此次出遊仍鬱鬱寡歡,言“以悼念仲兒,心創未復,不耐營度,作記又不耐深思作長古,惟七言截句與五言短律差可”,故所作詩皆七絶及五律,未有長詩。杜濬自言五十歲以後“惟有山水之好”,其山水紀遊詩也多被認為是其成就最高之作,朱彝尊便評其“好詩多抱山”。此卷軸中之山水詩可分兩類,一為栖霞攝山詩,即前七首七古:《出太平門》、《道中見栖霞》二首、《般若臺》、《磵邊》、《則吾庵》、《山遊歸寓同諸子到門喜緯之忽至》,述栖霞風光,悠遊感懷,風格清新質樸,有陶潛風味,鄧漢儀《詩觀》贊為“都是尋常眼面前語,他人卻尋思不到,經茶村手,便覺風趣洋溢,其才高、其筆妙也。”二為金焦詩,即後六首五律:《金山》、《妙高臺無月》、《招隱寺》、《題江岸避風浪》、《軫石生日,同前民送酒一壺》、《鶴林杜鵑樓書感》。此組詩繪金焦佳景,悲慨沉雄,境界高渾,其志節氣槪,故國之思與山水景物契合一體,超然拔俗,《國朝詩話》譽之“胸孔眼界,超出尋常,是少陵嫡派”,吳梅村更有詩贊“解囊示我金焦詩四壁波濤驚欲倒”,直言其五言詩“自得杜于皇金焦詩而一變,然猶以為未逮若人也”,可見推崇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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