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心 設色紙本
書:16.5×30.5 cm. 6 1/2×12 in. 約0.5平尺; 畫: 60×30.5 cm. 23 5/8×12 in. 約1.6平尺
鈐印:子愷、石門豐氏、緣緣堂畫緣
題識:衍園課子圖。國權同志雅屬。豐子愷畫。
商衍鎏(1875-1963)題詩堂:頭角自小已崢嶸,慈母恩情父職並。七歲蒙基書史授,十年學業舊新更。難忘訓誨圖中景,猶戀咿吾簾下聲。劫火園空親永健,婉容侍養日歡生。國權小友屬題。商衍鎏。 鈐印:藻亭所作、廷對第三
出版:《名家翰墨》第32期,豐子愷專號,第31-33頁,香港翰墨軒,2000年版
1948年,豐子愷收到友人轉介的索畫請求,索畫人是一位素未謀面,卻為了湊齊潤例準備良久的中學生,所求也不是一般的「古詩新畫」,而是紀念兒時故宅中雙親課讀的畫面。或許是被題材打動,又或許是被中學生的真誠所感染,豐子愷不但熱切地回信,更極經意地繪製了一橫一豎兩個構圖的一組《衍園課子圖》。在題識中,將這位小自己二十歲的小友,稱作:「國權同志。」
今日看《衍園課子圖》,佈局的精巧,設色的講究,線條的俐落與嚴謹,均可見豐子愷的十足用心。因為實在是太細膩了,我們甚至可以看到窗簾的捲曲,孩子盯著書本的眼神,父親微笑的有些滿意的表情。與橫構圖的翠竹相比,豎構圖的《衍園課子圖》中是兩盆繁花,似乎分別是對父母的隱喻。
現在看來還是很驚訝,如此用心的作品,居然是畫給一位素昧平生的小友的,這份平等的心,同理的愛,與鄭重其事的真誠與尊重,或許也是那麼多人喜愛豐子愷的原因吧。
彼時的那位中學生,即是香港著名學者馬國權先生。50年代初,馬國權先生特請商衍鎏,為《衍園課子圖》題寫詩堂,詩云:「頭角自小已崢嶸,慈母恩勤父職並。七歲蒙基書史授,十年學業舊新更。難忘訓誨圖中景,猶戀呀唔簾下聲。劫火園空親永健,婉容侍養日歡生。」這是從今視昔的視角。
許多年後,馬先生寫了一篇文章《豐子愷和他的漫畫》,提到了這段求畫的經歷。而這段經歷正是兩人書信往還的起始,而直到十年後一九五九年,「我(馬國權)才在錢君匋先生的引領下拜訪豐先生于他的上海陝西南路的寓齋。」
「因為有了多年的通信,所以一見面便談得無拘無束。豐先生面目清癯,頭髮大部分白了,蓄著飄拂的長鬚,透過了他的眼鏡,可以看到一雙清秀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老人家講話的調子比較慢,卻令人感到真誠親切。在面積不大而樸素整潔的客廳中,我記得掛有馬一浮先生撰寫的對聯,似乎還有另一家的書法小幅。後來有機會過滬,都去探望他老人家。」
這段因求畫而起始的友誼,一直延續到豐子愷辭世。七十年代初,在艱難歲月中依舊保持著童心的豐子愷,收到馬國權先生送來的當時的稀罕物:兩副撲克牌,高興不已,專程來書感謝。
二人最後一次相見,是在一九七三年的八月。馬國權先生寫過一段讀來令人鼻酸的回憶:
「他住的房子雖然還是那一間,但地方小了,稍好的傢俱都不可復見,四壁的字畫也沒有了,老人家伏案工作的桌子,只有小學生課桌那麼大。跟從前相比,不免有荒涼的感覺。不待說也知道豐先生在那七八年間的際遇了。那時,豐先生已患了手指麻木的毛病,但還勉力為我作畫留念。想不到未及兩年,這位著名的藝術家便因肺癌不治而逝世。」
兩張《衍園課子圖》,一直保存在馬氏家族,直至半個世紀後,其一在中國嘉德2016年春季拍賣中,以逾400萬人民幣的價格釋出。而今日我們有幸,再度得到馬氏家族信任,終見第二幅《衍園課子圖》,草木有情的細膩,傾蓋如故的真誠,畫中的愛與畫外的情誼,這或許是理想,或許是理想主義者眼中,「萬物的天然的真相。」
估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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