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軸 設色紙本
130 x 63.5 cm. 51 1/8 x 25 in. 約7.4平尺
鈐印:略其玄黃、張爰私印、三千大千
題識:韓幹雙驥圖。龍媒神飛影在紙,雙瞳墨電光紫。烏首昂昂渴奔水,青鬃迎風拂不起。逸氣難居皂櫪底,勢欲陪龍走千里。月支真馬有如此,落筆一與王生似,云是吾州韓畫士。宋人趙說題句。丁亥九月,臨於大風堂下。大千張爰。
胡不萬里 驍騰天涯
張大千《韓幹雙騎圖》賞析
在張大千門類眾多的作品中,只有寥寥幾件涉及到馬,因其對狀馬要求標準之高,直追宋元,偶爾為之頗費心神,因而絕不輕易動筆。在1945年所作《仿唐人控馬圖》中,王壯為題道:「大千於畫,十三科無所不能,無所不精,畫馬不多,亦無不得其神駿,世無抗手。」
張大千年輕時研究戰國孫伯樂《相馬經》,再則其二兄張善孖善於畫各種動物畫,亦精於相馬畫馬。大千從其兄習畫又耳濡目染,對於畫馬可謂耳熟能詳。敦煌時期,親身體驗過大漠風光的張大千,在甘肅、青海地區,終日與馬匹相處,因而他對馬的構造肌理,有了更為深入的瞭解。
張大千在畫馬方面之所以造詣深,出手高,實在是因為眼光過高,見識非凡。大千早期臨摹過唐韓幹、宋李公麟、劉永年、陳居中、元代趙孟頫等,對於唐宋人畫馬下過苦功。其曾在《跋六馬圖卷》中寫道:「此唐人筆也,敦煌諸壁畫可證。世傳唐畫喧赫者,無如韓幹《照夜白》及《雙驥圖》。」將《雙驥圖》與《照夜白》提為韓幹的兩件代表作品。對古聖先賢的臨摹,加之對壁畫端詳良久,大千畫馬可謂得心應手。相傳在莫高窟洞窟中心塔柱中央,所畫有單獨的一匹馬,很可能就是史料中記載的周武帝賜給李賢的那匹「中廄馬」,對張大千多有觸動,對之摹畫良久。
唐代之時,皇帝多喜好良駒,西域歲有獻馬者,包括獅子驄。韓幹是玄宗時期的宮廷畫家,當時御廄中飼馬四十萬頭,據《名畫記》記載,韓幹「悉圖其駿,則有玉花驄、照夜白等」。韓幹畫馬重視寫生,所畫之馬線條遒勁,而且極富有彈性,用筆簡練,渲染不多,但能突出所畫物件的體積感,質感頗強,常喜畫肉不畫骨,但骨肉均勻,能顯風骨。
大千曾在1954年題其1948年作《人馬圖》時,論畫馬云:「畫馬當以唐人為最,盍於物理、物情、物態三者有得,是以為妙,宋人惟李伯時一人而已,元明以來,殆無作者,無論有清。」可見在他看來,畫馬聖手只出於唐,而又以韓幹最為其所推重。
這種獨到的慧眼在本幅題跋中亦有所顯現。按題跋源自於高士奇《江村銷夏錄》卷一著錄《趙文敏公飲馬圖卷》後淩說題跋:龍媒神飛影在紙,雙瞳墨(濕)電光紫。烏首昂昂渴奔水,青鬃迎風拂不起。逸氣難居早櫪底,勢欲陪龍走千里。月支真馬有如此落筆,一與韓生似,雲是吾州趙學士。」大千自負趙孟頫畫馬僅為 下限,遂將「趙學士」改成「韓畫士」,因得「云是吾州韓畫士」作結,抒興遣懷。並鈐有「略其玄黃」之印,取自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輕詆》:「謝安目支道林如九方皋之相馬,略其玄黃,取其儁逸。」
此幅頗得韓幹筆意。以一黑一白兩匹馬相映襯,馬身輪廓線以細謹之線條寫出。黑馬以一種不發光的檳榔墨多次暈染而成,甚為濃厚,頗得宋人劉永年《烏騮圖》的精要。白馬則好似由《照夜白》脫胎而來。細筆勾勒五官及鬃尾,結構準確, 狀貌生動,似乎可以感受到光亮的皮毛,柔軟的鬃尾和健壯的肌肉。轡頭處施以朱紅、棕黃、淺藍,靈動活潑,將馬之雄壯驃悍的威武英姿表現得淋灕盡致。望柱(拴馬樁)處以殷紅朱砂滿塗,飾以精美的雕刻紋樣,即知此馬來歷非凡,豪門貴戶,門庭興旺。
此馬如是廄馬,則應有馬鞍;若是野馬,卻狀如良馬,氣度從容、高貴優雅、逸興神飛,如此畫風如見唐人壁畫,濃麗與清雅並俱。可見大千畫馬不僅取其形,亦得其意,並非簡單的臨仿。望其神韻,正如其曾自題《贊馬詩》中所言:「青驄連錢,紫絲三華,銀蹄龍脊,白踏煙斜。諮嗟欸段,安步桑麻。胡不萬里,驍騰天涯。」此幅精妙絕綸,堪稱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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