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心 設色紙本
27×24 cm. 10 5/8×9 1/2 in.約0.6平尺
鈐印:張爰私印
題識:蜀人張大千爰。
出版:1.《張大千畫冊第一集》,第45頁,中華書局,1956年。
2.《張大千畫冊》,第45頁,文光圖書公司,1964年。
3.《張大千精品集·貳》,第317頁,人民美術出版社,2015年。
說明:原藏家為瑪格麗特· 穆勒瑤女士家族收藏,直接得自藝術家本人。瑪格麗特·穆勒瑤女士中文名為姚慧,她1934年10月25日出生於中國北京, 是一位中德畫家和藝術史學家, 她主要研究中西方之間的文化關係和影響。她在1949-1964年間生活在臺北,跟隨溥心畬學習書畫;1964年9月起居住在德國;1966年至1974年,她就讀於杜塞爾多夫國家藝術學院;1974年到1977年,她作為講師活躍在波恩大學藝術教育工作室;1985年在波恩大學獲得博士學位,主修藝術史、東亞藝術史和中國藝術史;她還撰寫和出版了多本著作,如《中國書法藝術對西方非正式繪畫的影響》、《中國書法對西方繪畫的影響》等;從1964年到2012年間,她作為畫家參加了多個國家和國際藝術展覽,如:1971年的“杜塞爾多夫藝術家之城” 展覽,1984-1985年,巴黎國際當代藝術中心舉辦的“國家沙龍”展覽等。
張大千的仕女圖系列,自成一體,獨具一格。他仕女題材的創作在人物造型、服飾紋樣、線描勾勒,以及色彩搭配等方面,在不同時期都具有十分鮮明的時代特點。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以前,其仕女畫主要取法於明清諸家,其中尤以清代嘉道年間的著名畫家改琦(1773─1828年)和費丹旭(1802─1850年)影響為甚,所畫仕女形象清新秀麗,衣紋線條簡潔流暢,敷色則較為清麗;隨後又深入研習明人唐寅(1470─1524年)與陳洪綬(1599─1652年)的人物畫法,較為注重人物神情姿態和衣紋轉折處的細節處理,所繪仕女大多體態婀娜多姿,服飾的線條勾勒與渲染均極為細緻,且十分流暢自然,文人畫的意味較為濃郁。進入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大千的仕女畫又明顯受到了元人趙孟頫(1254─1322年)與錢選(1239─1299年)的影響,最顯著的特點在於線條多采用晉唐以來的「春蠶游絲描」,緊勁連綿,調格逸易;紋樣處理則精謹工致,具有濃郁的古典繪畫風範。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敦煌之行對於張大千遺風影響甚巨。他曾自述到:「中年西上敦煌,臨摹石室,振千年之頹勢,開藝苑之新局,氣象雄偉,著色瑰麗,使人物畫為之一變」。從圖像上來看,敦煌臨摹壁畫以後,大千的仕女畫由早年受明清畫家影響而形成的清麗雅逸,一變為大方敦厚的富麗堂皇,人物造型變得雍容大度,圓潤俊美,呈現出一派莊嚴法相,唐畫的恢宏意蘊和古典審美皆被大千吸納並行諸於筆端;線條則由師法明人唐寅和仇英(主要活動於十六世紀),轉變為純用唐人法度;畫面經常會出現一些敦煌壁畫中的紋樣,它們或取之於建築物的藻井,或來自於其它裝飾圖案;敷色方面亦由明清時期的淡雅雋秀轉向唐人的穠麗豐厚,呈現出全面宗法唐人的審美旨趣。由此開始,大千的仕女劃一洗前期的雋秀纖弱之美,進入到個人面貌突出的全新階段,也由此形成大千仕女成熟時期的審美格調,在其人物畫的創作歷程中具有里程碑意義。
張大千早年隨張善孖在日本學習織染,對於織物非常熟悉,對服飾的紋理,色彩原理有深刻的認識,這在他描繪衣紋樣式、色彩表達上有著重要的作用。並且,除在日本留學經歷之外,張大千多次去過日本,比如應日本古董商人之約去日本做書畫鑒定,1935年的蜜月之行諸多經歷使得他對日本文化非常熟悉,繪畫中受日本浮世繪的影響也就存在。張大千的仕女畫之所以能夠雅俗共賞,成為他繪畫題材中大受歡迎的一類,與他對仕女的美刻畫得淋灕盡致、神髓逸出密不可分。畫人物要打稿,創作仕女畫更要加意的打稿。工筆仕女,尤不可潦草,一線之差則全面具壞。打稿仍以柳炭朽之,等朽成以後,墨淡鈎過,輕輕拂拭即無柳炭痕跡。畫題有至難傳神的,必須反復揣摩,不嫌麻煩,三次五次的塗改,至無可議處方可落墨。仕女的容貌與服飾,要高華明麗,豐艷窈窕,各極其態。更要嫻靜娟好,有林下風度,遺世而獨立之姿,一涉輕蕩,便為下乘。
此幅大千的《春困圖》其造型已滲有敦煌供養人的儀容,用筆仿彿吳道子的飛動飄逸,已超越明人情調,向唐人追蹤。本幅以工筆重彩法為之,雖工細卻不板滯,其造型一掃早期張氏仕女之纖細裊弱,呈現出更多沈著飽滿之視覺印象。畫家所繪仕女之臉型五官,先用淡墨鈎線,鈎準後再用淡硃砂烘托。眼眶鼻樑用赭石襯出凹凸,額鼻下顎以白粉暈染它,古人稱為「三白臉」。最後用深赭重鈎,點唇用硃砂,再用西洋紅分開。衣著方面,描繪了畫中仕女身著白色曳地長裙,腰束胭脂色敦煌藻井紋群帶,衣紋線條流暢,群帶內繪藤黃,和胭脂色調相呼應,對比之妙絕,令畫面敷色鮮麗卻又不落俗氣;下方的系帶以二青、二綠為底色再以花青勾線,與女子腰處的藻井紋繫帶形成色彩的反差與對比;畫中女子長髮披肩,直垂腰後,既具異域風情,亦顯飄逸,其古雅而又極具時代氣息。
在構圖上,大千一改住日全身的畫法,而運用半身、七分身的姿態,來表現仕女的美貌身姿,輔以荷花屏風為背景,填補圖畫的空間。這種構圖己經吸收了敦煌筆畫的樣式,形成了張大千仕女畫的特質。在用色上,他大膽地將石青、石綠引入畫面當中。作品背景處的屏風之上繪形態各異之荷葉,以及盛開的和含苞待放的白色荷花,與畫面前方的仕女互相呼應。
此幅作品中畫家將女子頭髮處描繪的更為細緻,畫家用松煙墨渲染,先用極淡逐次加濃,然後用細筆依著面型方位,疏疏落落略微撇十幾筆,然後再用淡墨渲染二三遍,顯得柔和而潤澤,有根根見肉的意思,自然而清秀。此幅作品最為精彩之處在於點晴,畫家先描出眼眶,再鈎出瞳仁之輪廓,用淡墨渲染二三次,再用濃墨重鈎一遍。傳神的關鍵在瞳仁的位置,就是視畿的方向要對向觀者。使畫中人顧盼生姿,更要隨你從哪一個角度來看,總是像脈脈含情的望向觀者的方向,你在左她也向著你,你在右她也向著你,正面也是,乃至將畫倒過來,橫過去,仍舊是向著妳,畫中人的眼神與看畫人的眼神,彼此息息相通,《洛神賦》所說的(神光離合)或許就是這個意思了。
估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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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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