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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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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康多 (b.1957)
榮譽軍團(一九九三至一九九四年作)

油彩 畫布

116×88.8 cm. 45 5/8×35 in.

款識
Condo 93(左上)Condo 94(左下)
來源
藝術家工作室
紐約佩斯畫廊
紐約羅森菲爾德畫廊
紐約私人收藏
2020年7月10日,香港蘇富比春季拍賣會,拍品編號531
現亞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購自上述來源

註:畫背貼有紐約羅森菲爾德畫廊及紐約佩斯畫廊之標籤

王者榮耀,英雄的不朽光輝
康多致敬拿破崙「榮譽軍團」代表作

「我認為繪畫需要轉變,才能讓每一代人都感興趣,但我更認為它應該從歷史中得到解放而自由。因前人所作而自由。」
——康多(George Condo)

2010年,知名美國說唱歌手坎耶(Kanye West)邀請藝術家康多為其唱片《我的奇特幻想》(My Beautiful Dark Twisted Fantasy)設計封面,令康多一躍成為同代人中最具影響力與討論度的藝術家之一。而康多的創作也以如音樂「採樣、混音」的獨特方式,將由古至今的高雅與通俗藝術、古典傑作與街頭漫畫形象、抽象與具象元素進行挪用、集合、再創新,交織成畫中奇絕的象徵符號和深層隱喻。正如紐約時報首席藝評家寇特(Holland Cotter)的形容:「康多是一位追求豐富多元、千姿百態的藝術家,他喜歡以合唱指揮、而非獨奏大師的形象示人。」在他廣袤、縱貫藝術史元素的創作中,充斥著對人類心理的多維探索,又隱含對歷史與現實的深刻剖析,似萬花筒般迷人而絢爛,又如神話般充滿幻想的奇異色彩。

近年來,康多被藝壇賦予「美國新英雄畫家」的稱號,躋身世界顯赫藝術家之列,先後在上海龍美術館、紐約摩根圖書館與博物館、摩納哥國家博物館、希臘伊茲拉島舉辦個展,備受國際矚目,其並計劃將於2025年在巴黎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大型回顧展。而作品迄今也為全球各大頂級博物館收藏,當中包括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巴黎蓬皮杜藝術中心、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紐約古根漢美術館、法蘭克福施泰德藝術館等。正如Jay-Z歌詞中所傳唱的「我想在我家中掛上一排康多的畫(Condos in my condo I want a row of. )」,其作已成為眾多名流與藏家心目中的標配。而如其由底層出生成為藝術明星般的傳奇、完成於1993至1994年致敬新古典主義英雄肖像的《榮譽軍團》,正是一件足以彰顯康多豐碑式的美學變革,和王者精神圖騰的榮耀之作。

個人的時代書寫,王者的無上權威

1985年康多自紐約遷居巴黎,正式開啟了他十年巴黎時期的創作。在此前,他在1983年首次舉辦個展,獲藝術大師沃荷(Andy Warhol)的高度青睞並一舉購藏其多件作品,康多並與前衛藝術家哈林(Keith Haring)及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結為好友,成為紐約東村舉足輕重的創作者。而受到新浪潮音樂、塗鴉藝術、挪用前人的自由形式的啟發,康多在創作上力求通過將立體主義、超現實主義、塗鴉藝術與其它先鋒運動藝術風格相結合,創造出一種全新表達方式,並提出「人造現實主義」的創作理念:「我所有畫作的主旨,都是試圖揭示不同藝術語言之間互相替換的共通性。你觀看畫作背景,陰影與色調或有一刻令你聯想到倫勃朗(Rembrandt)筆下的肖像;然而,作品主題畫風卻截然不同,仿如經通俗文化渲染而變奏的一段漫畫。」帶著這一嶄新的觀念,康多在1985年抵達巴黎後,一頭扎進了古典藝術史的大海,開始更加深入且大量地鑽研西方傳統藝術,並從古典樂中尋找靈感,拓寬創作視野,最終在《榮譽軍團》中呈現出打破古今界限的創新語彙。

此作在形式上,致敬了新古典主義藝術家安格爾(Jean-Auguste-Dominique Ingres)1806年的肖像名作《帝國王座上的拿破崙一世》,畫中人如拿破崙(Napoleon Bonaparte)般身著鮮紅衣袍,華麗褶皺的魯夫領、鑲嵌著璀璨珠寶的皇家勳章綬帶、寬闊魁梧的身形、孔武有力的臂膀、以及手中的至高權杖,皆展現著一位劃時代帝王的無雙氣魄,令其靈魂在畫布上瞬間復甦。而作品的標題「榮譽軍團」,亦指向拿破崙在法國大革命後廢除傳統騎士團、為建立新的榮銜而創設的榮譽軍團(Légion d’honneur)勳位。康多在此處,基於歷史加以天馬行空的發想,巧妙地將帝王胸前的勳章和手中的權杖合二為一,將原本現實中由橡樹和月桂樹葉圍繞的白色五星勳章造型,化為枝葉的精巧纏繞,權杖好似樹幹般向下連通著大地,在頂端生長出的葉片則組成五星外張的輪廓,並在中心處點上「權力的眼眸」,代表由自然獲得的神力,將權威的力量、王者的光輝傳遞得淋漓盡致。

重組的靈魂:藝術史的變奏與想象

正當畫作透過多方特徵,將我們拉向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康多卻以一張沒有臉部特徵的面容,打破傳統肖像的「個人化敘事」,他透過立體主義的極簡幾何造型,概括地呈現人物的頭部、雙耳,其上則插入兩根釘子和一支蠟燭,令人想起超現實主義藝術家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作品中的人體模型,在生命的有機和無機中製造出奇妙的感知。美裔策展人魯格夫(Ralph Rugoff)曾分析:「這些畫作既誘人又神秘,質疑了自己作為肖像畫的地位。在康多這段時期的作品中,個性只有在其關鍵標誌——人臉——明顯缺失的情況下才能被喚起。」

康多如一位手藝精巧的工匠般,在創意性的設計和疊加中,將眾多藝術史流派的視覺語言加以綜合、挪用、變形、創新,千奇百怪地在畫布上碰撞出嶄新的火花,令畫中的靈魂重組,推至一個充滿解讀趣味的語境。《榮譽軍團》中,漆黑的背景如具蒙克(Edvard Munch)式幽暗詭譎的心理投射,而人物頭上的蠟燭既代表著「光輝和啟迪」,亦是對人世短暫的嘆息。他將縹緲擺蕩的煙塵,幻化出一個十字,指涉著宗教的永恆,又如轉身即逝的人生。拿破崙原本應掛著榮譽勳章的胸口,則為一朵綠色的四葉草所取代,高立的權杖亦與自然植物融為一體,將「生生不息」的自然生命和「終有一死」的人類命運融合,建立起來自藝術史的嶄新話語權,並賦予觀眾不拘一格的想象,最終實現他所說的:「起初我以建築碎片創造一個人。現在我將一個人化作碎片,去創造建築。」

貝多芬的《英雄》交響:
音樂與繪畫的奇趣互文

如開篇所述,康多的作品備受音樂人士的喜愛,除Jay-Z外,知名歌手權志龍、周杰倫皆有收藏其作,或因均從作品中看到了一種「音樂性」。回溯康多自14歲起就在父親的指導下學習古典音樂和吉他,在大學期間並同步修習藝術史與音樂理論,畢業後更曾以貝斯手的身分加入龐克樂隊,也因此結識了巴斯奇亞,後在其鼓勵下開啟自身的繪畫創作生涯。對康多而言,音樂始終與藝術有著相通之處,是一種「幫助他了解如何繪畫以及如何思考繪畫」的方式。在90年代旅法時期,受歐洲古典音樂感染的康多,亦將這份來自音樂的敏銳帶入創作。而此件《榮譽軍團》的主旨,正是有著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第3號交響曲《英雄》的深意,與曲目背後的故事不謀而合。

貝多芬最初在創作《英雄》時,原本題為獻給拿破崙,以致敬他推翻帝國舊制、重建革命的自由與光輝,並視其為偉大的英雄。然而當拿破崙在1804年並未建立革命前所言追求的「民主共和」,反而恢復帝制,並獨裁地加冕自己為皇帝時,貝多芬對其大失所望,憤怒地將樂譜上寫着拿破崙姓氏「波拿巴」的字挖出來,並將樂曲改名為「英雄交響曲,為紀念一位偉大的人物」,將此曲改獻給理想中的時代英雄,及那些歷史長河中無論有名或無名的「英雄群體」。康多則將這一歷史故事,與音樂、藝術史的文本穿針引線地巧妙連接,透過空白面容幽默反諷,去推翻古典主義的單一制式的肖像,以破為立地創造出屬於當代的、更為廣義的英雄形象:一個超越個人、更為宏大的英雄集體,一種具自由意志的真正的英雄主義。這也恰呼應了拿破崙設立「榮譽軍團」勳位時的初衷:破除至高無上的貴族階層,將榮譽和獎勵給予一切對國家有功的軍人或平民。

現實中英雄終將逝去,然而,英雄的精神卻如傳承的榮譽般不朽。康多的《榮譽軍團》在為我們再現一代傳奇帝王無量氣魄的同時,更在英雄交響曲和藝術史的鏗鏘變奏中,為畫作注入一種關乎著個人與國家、傳承與創造、此生與永恆的別樣話語,召喚出存在於每個人心目中的、承載光輝的英雄主義,重塑著新時代的不朽精魂!

估價 :
HKD 3,600,000 – 4,600,000
USD 461,500 – 589,700

成交價:
HKD: 4,4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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