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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器.歸來——海外遺金集萃專場

1253
戰國時期
錯銀變樣獸菱形渦龍紋銅壺

尺寸:高31厘米,寬32厘米

此器歷經百年精心珍藏,器表瑩潤,寶光四溢。在整體紋飾設計上別出心裁,器型新穎。整器均為圓體狀,器蓋上為變形幾何紋,蓋上裝飾三隻獨立仰望的鳳鳥分別站立在器蓋邊緣矮台之上,頭部向天作嘶鳴狀,威嚴莊重,姿態優雅。器物頸部為獨立製造後於壺身焊接,這樣的鑄造方式為戰國時期的最高科技的代表,主要原因是由於器徑於壺身是直角,在範鑄造法上無法分範脫模、同時便於進行錯金銀工藝的獨立製作後再合成。器徑上裝飾雲氣紋,下層為幾何紋及變形鳳鳥紋飾,與器蓋遙相呼應,達成協調的紋飾設計。器身分裝飾獸面紋鋪首,嘴銜圓環,圓環上錯幾何紋。器肩部及腹部錯變形渦龍紋以及雲氣紋,線條寬窄相兼,流暢華麗異常。整體器身爲四段紋飾,期間用寬錯銀的手法區分,腹下部的設計異常突出,爲兩兩相對的六組鳳鳥紋,共六組十二隻鳳鳥,動態流暢,設計新穎華麗。最下圈足細錯獨立狀態的幾何紋。整體器物紋飾圖案設計巧奪天工,器身寬錯細錯滿錯銀,圖案繁縟,相對獨立但是彼此協調。此器紋樣為戰國中期所獨有,器型端莊大氣滂薄。此件戰國錯銀壺的鑄造焊接及錯金銀工藝顯示出當時工匠巧奪天工的鑲嵌技藝和製作水準,是公私收藏難得一見的藝術珍品。
此件藝術品來源於日本京都神宮寺家族的(Jingguji family old collection, Kyoto, Japan)百年傳承秘藏,與京都川合定治郞氏重要舊藏(formerly in the family collection of Kawai Sadajiro, Kyoto)錯銀帶蓋簋(附圖一)以及美國明尼阿波利斯美術館(Minneapolis Institute of Art)50.46.112錯銀壺(附圖二)在昭和時代初期均全部來源於法國巴黎盧芹齋。(C. T. Loo collection, Paris)一共四器,其中一件錯銀鼎不知所蹤(附圖三)後分散至世界各地美術館或重要私人藏家收藏。目前為止,四件器物中近百年來僅見此一器釋出。
此器底部刻三字銘文「大九廂」(附圖四),筆畫刻畫流暢,字口外寬內窄,字體舒展蒼勁有力。據《周禮•天官》「九廩九廂」記載「掌九府貨賄,以共邦之財用」,鄭玄注:「九府者,大府、玉府、內府、外府、泉府、職內、職歲、職幣、職金」。
「九廂」為仿周制而設的庫藏體系,但具體職能存在差異。「大九廂」為戰國王室私庫標識,為九府制度中的東北方位庫廩,主管禮器吉金貯藏。「大九廂」銘文不僅是一個庫藏標識,更是解碼戰國官僚制度與物質文明的金鑰。其背後隱藏著從器用管理到空間規劃的完整體系,甚至影響秦漢少府制度達三百年之久。未來研究需結合更多封泥、簡牘與器物群,方能完全復原這套早於《周禮》記載的實踐性管理制度。
器物上雖只鏨刻銘文三個字「大九廂」,但對於歷史與考古研究有極大幫助,尤其從字形、書寫風格出發都能與考古材料對應。關於戰國時代或以前的文字研究,我們知道王國維在《桐鄉徐氏印譜序》裡面總結:「石刻若《詛楚文》(宋王厚之考爲秦惠王後十二年作),皆秦未併天下時所作,其文字之什九與篆文同,其什一與籀文同,其去殷周古文,較之六國文字爲近。余曩作《史籀篇疏證序》謂『戰國時秦用籀文、六國用古文』,即以此也。世人見六國文字上與殷周古文、中與秦文、下與小篆不合,遂疑近世所出兵器、陶器、璽印、貨幣諸文字並自爲一體,與六國通行文字不同。」因為戰國時代東方各國分裂兼並,六國文字形態與商周時代差異巨大,唯有秦國文字尚存商周籀文風格。以1976年陝西鳳翔縣南秦公一號石磬文字為參考對象,所發現殘損石磬碎片眾多,石磬上刻有文字,經拼綴後從綴合的銘文觀察,可見字形修長,與西周金文風格相近。秦國為周代早期封國之一,地處西陲,與其他諸侯國交流較少,因此能夠在變化急劇的春秋戰國時代仍然保存周室文化傳統。以本件器物銘文與秦公石磬對比,能夠清楚見到字形風格保留西周金文線條修長,且轉折流麗的特色,以此可以斷定本件器物銘文和東周王室有直接關係。
此器的錯金銀工藝是中國古代金屬裝飾的精工技法之一,它是延續中國青銅時代的一項精細工藝。它是源自於繪畫的靈感,以青銅作為載體和基本背景,以金銀體代替畫料,從而實現在青銅器物上「繪」出精美華麗的圖案效果。是中國古代青銅器重要裝飾工藝之一。金和銀不僅是貴重金屬,還具有較好的延展性,可以製成極薄的箔或拔成極細的絲。古代工匠利用它們優異的延展性,用來裝飾器物。戰漢錯金銀工藝流程:先設計器型,然後分範法鑄造成型器物,器物成型後拋光打磨,後再在器表設計紋樣圖案、精細的紋飾,雕刻前需在器表用墨筆繪成紋樣,然後根據紋樣,先在銅胎上鏨刻淺槽,在凹槽的底部鑿出糙面,以利結合,然後將預製的金銀片或金銀線加熱,以易於變形,用刀具或瑪瑙、玉石製成的壓子將絲或片嵌壓入槽內,金絲或金片鑲嵌完畢,銅器的表面並不平整,必須用錯石磨錯,用細錯石或磨炭逐次加水錯磨,再用皮革、粗織物等細緻拋光磨錯。使金絲或金片與銅器表面自然平滑,以達到嚴絲合縫的狀態。錯金銀工藝大多同時用於紋飾裝飾上,使青銅器更加絢麗多彩,構圖虛實相間,富有動感。這種工藝到戰國及秦漢時期達到鼎盛狀態。由於其製作的工藝極其複雜,又要結合商周的範鑄法,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方能達成。因此多用於小件器物如車馬器、裝飾品、日用品,用在青銅禮器上是極其罕見,存世量鳳毛麟角。
來源:日本京都神宮寺家族舊藏
參閱:
1.《洛陽金村古墓聚英》,梅原末治,京都,1937年:京都川合定治郎氏舊
藏(Formerly in the family collection of Kawai Sadajiro, Kyoto)
2. 美國明尼阿波利斯美術館(Minneapolis Institute of Art)
收藏編號50.46.112
3.《歐米蒐儲支那古銅精華》,梅原末治,大阪,1933年 漢 錯銀變樣獸菱形渦龍紋壺,巴黎蘆氏蒐集品 (C. T. Loo collection, Paris)
4.《殷周青銅器綜覽(第三卷:春秋戰國時代青銅器之研究)》,
林巳奈夫,上海古籍出版社,2022年,編號10-157
5. 蘇芳淑,《Eastern Zhou Bronzes from the Arthur M. Sackler
Collections》,紐約,1995年
6. 秦公一號 石磬拓本
銘文:「大九廂」

估價 :
HKD: 2,800,000-3,100,000
USD: 359,000-39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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