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彩 畫布
225×197 cm. 88 5/8×77 1/2 in.
展覽
2010年4月22日至6月6日,「雲端——亞洲當代藝術大展」,索卡藝術,北京
來源
台北索卡藝術
現亞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購自上述來源
附:台北索卡當代藝術有限公司開立之藝術家親簽作品證書
昨日輝煌終將重現
納堤・尤塔瑞的奇珍歷險記
歷史記憶、文化符號、圖像錯置、現實思索,這是泰國當代藝術家尤塔瑞(Natee Utarit)的創作持續深探的主題,自他簡潔鮮明的視覺語言和難以輕易揣摩的敘事深度下,展現對古典精神與超現實主義、後殖民時代和當代民族社會議題的綜合解讀。此與泰國保守的宗教社會,及藝術圈全然不同的特質,和引經據典呈現自我宏觀世界的思索,令他成為近年來東南亞首屈一指的藝術家。
尤塔瑞1970年出生於曼谷,自1987至1991年在曼谷Silpakorn藝術大學繪畫與雕塑系就讀期間,對古典藝術和西方文藝復興時期的繪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義大利名家卡拉瓦喬(Caravaggio)的戲劇性明暗技法、荷蘭黃金時代大家維梅爾(Johannes Vermeer)和引領德國文藝復興的霍爾拜因(Hans Holbein the Younger)的作品都對他產生了深遠影響,促使他在2006年起,由此前的風景、肖像、花卉主題轉向充滿寓言敘事性的創作。「2006 年夏,我開始畫靜物,我選擇的物件都能被視作『媒介』而傳達豐富意涵。」
自2010年新加坡美術館呈現其「繪畫之後」大型個展,尤塔瑞便一炮而紅。2012至2013年,憑藉探討泰國本土政治事件的「危機圖畫」系列,在曼谷大學藝廊和柏林阿恩特畫廊(ARNDT Berlin)舉辦個展,引發廣泛討論。而2016至2018年更是先後在馬尼拉Ayala美術館、印尼國家畫廊和新加坡私人美術館(The Private Museum)三地舉辦個展「樂觀主義是荒謬的:祭壇畫」,奠定了他的藝術地位。其作品廣獲歐亞藏家青睞,並被新加坡美術館、越南胡志明市美術館、清邁MAIIAM當代藝術館、澳大利亞昆士蘭現代美術館、香港Burger收藏等公私立機構典藏。
現實的影射,圖像寓言轉捩之作
完成於2009年的《黃昏已逝》,可以說是尤塔瑞全方位開啟「圖像政治寓言」的重要轉折之作。且與同年所作、獲新加坡美術館收藏的《昨天、今天、明天的傳說》,同等程度地啟發了藝術家自2010年開啟的著名「危機圖畫」系列。這尤其體現在《黃昏已逝》中手持乾草叉、身穿交叉背帶褲的主角,他以農民的形象象徵無產階級的身分。此繪畫語言一直被延用至他後續「危機圖畫」系列中的《黎明的曙光》、《無階級的社會》、《100年信仰與危機》等作。而如尤塔瑞所言:「透過畫中物體展現人類行為,就像文學作品中的人物一樣」,他將此畫中主角置於歷險記一般的系列設計。令人想起愛爾蘭小說家史威夫特(Jonathan Swift)筆下的《格列佛遊記》,主角格列佛在遊歷「小人國」、「大人國」等不同國度時所面臨的政治難題,以此折射泰國的社會現實。
若深入探究尤塔瑞2006年後的作品,我們不難發現貫穿始終的歷史性審視。事實上,自2006年至2011年間,泰國經歷了一系列軍事和政治矛盾,這些矛盾誘發了經濟危機,更加劇了皇權、軍權和佛教信仰之間的危機。「這場危機擊中了我們最珍視的一些幻想的根源,這些幻想支撐了我們幾個世紀,只有我們泰國人才能在我們自己的社會和文化信仰的背景下理解這些幻想。」每當歷史的轉折來臨時,人們都並不知曉正身處其中,而尤塔瑞正是試圖透過《黃昏已逝》向觀者傳遞這一信號。也正如德國歷史哲學家史賓格勒(Oswald Spengler)在《西方的沒落》一書中所闡述的,每個文化皆有其生命週期,經歷從出生到成熟,到步入黃昏期的「文明」,直至終結後再度循環往復。
物之兩面性,珍奇櫃般的戲劇張力
正是在這樣複雜的多重思考下,完成於2009年的《黃昏已逝》匯聚著一系列看似隨意擺放卻充滿隱喻色彩的物象,上演著一齣超現實戲碼。畫中的雄鹿標本、石膏像、禮帽與購物袋,以及農夫玩具模型,皆是藝術家從古董、跳蚤市場和藝術品商店精心挑選和購買的珍奇物件,被置於其所搭建的藝術舞台上。戲劇般的張力和氛圍,令觀者在平滑的表面、鮮明的色彩、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中,意識到眼前之物是有如「珍奇櫃」般被有意架構、陳列,繼而指向背後隱匿的含義。「在最基礎的層面上,繪畫應當是成像的載體。但當它經歷漫長的演變與發展,我們不僅開始考慮畫作的『兩面性』:它表現影像,同時本身又是『物體』……既代表理性真實,同時又擁有自己作為『物』的邏輯體系。」尤塔瑞在此將繪畫哲學中精準表現的「物之兩面性」深化,將無生命的物體刻畫得栩栩如生,藉由真實與虛構的模糊邊界來展現他的批判視野。
以古鑒今,古典的現代詮釋
17世紀的古典靜物畫常透過日常物件暗示主題,尤其展現出人類對生存意義的思考,尤塔瑞受此傳統啟發。在《黃昏已逝》中,他將西方古典主義與超現實的概念結合,並借鑒17世紀荷蘭靜物畫敘事風格的形成契機—在當時宗教題材被嚴厲禁止的環境下,以物為載體抒發潛在的象徵意義。身著軍裝的石膏偉人像、代表王權的雄鹿、象徵資本主義的購物袋和掛在上方的禮帽,有如大山般,一層又一層地出現在主角的視野中。而他們皆以背向觀者的姿態登場,直觀抹殺了傳統意義中看圖說話的機會,並巧妙而含蓄地向觀者拋出一連串「沒有答案的問題」,留下開放的解讀空間。
馬鹿,一度為巴洛克時期靜物畫中代表「獵物」(Dead Game)的流行題材,常出現在廚房場景,象徵狩獵戰利品的富足,而如今卻被製成標本,指涉著其所代表的特權與財富、掌控大自然的統治力。而此又與殖民主義、種族主義、法國哲學家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提出的獵鹿博弈,有著微妙而深遠的關聯。石膏像則以軍人制服塑造出偉岸的身影,宛如那始終望塵莫及的位高者,他和主角一樣,背向觀眾而立。而兩者又似乎可以是相輔相成、互為轉化的存在。右側印有「an」字母的手提袋,則是源自藝術家2007至2008年「大都會美術館」的系列創作,指向消費主義和藝術品被定義的話語權。而這隱晦的字母卻也未嘗是「Metropolitan」(大都會),而是「Thailand」(泰國)一詞冰山一角的指代。軍統、財閥、王權的制衡隱喻,呼應著泰國社會日益突顯的社會矛盾,三方客體的不同朝向更顯得意味深長,而這樣的狀況卻同樣映射著現實世界的其他角落。藉此,尤塔瑞將詮釋畫面的挑戰留給了觀者。
色彩隱喻的玩味,明日世界的希冀
「並無反諷。並無錯視。一切都旨在用數個世紀以來繪畫一貫具有的特質來講述故事。」
——尤塔瑞
除此之外,色彩也是尤塔瑞創作技巧中令人玩味的一環,《黃昏已逝》集中採用的白、黃、藍色系,各自對應泰國文化中宗教、王室和君主體制。然而矛盾的是,現代社會普遍將藍色視為藍領階級,白色為白領階級,而畫中那身穿藍衣黃鞋、具黃皮膚和金髮、立於舞台上的主角,也好似在西方社會意識形態浸染下、充滿矛盾的東方民族,在求索中定義著自我的身份與價值。而尤塔瑞,也由此呼籲觀者反躬自身,以史為鑒,是什麼塑造了今日的我們?就好似歷險記中的主角,立於世界的洪流,在歷史的黃昏時刻,深挖自我的靈魂來路,並由此展望共同命運的未來。
或許,當深藍色的天鵝絨簾帷幕升起的一刻,石膏像、商品、雄鹿,這些模型在華麗黃色刺繡織就的舞台上被一一聚焦,又一一打散。唯有身為基石的人民,仍在後方堅定地眺望,在靜謐中暗流湧動。透過充滿寓言色彩的敘事和神秘的戲劇張力,尤塔瑞用畫作打開了我們每個人「平凡世界」裡所潛藏的家國記憶、秘密情感及對未來的希冀,只待幕簾升起時,看向今朝的璀璨,而昨日的輝煌,也必將重現。
估價 :
HKD 500,000 – 800,000
USD 64,100 – 102,600
本網頁所載的所有資料只供參考之用, 本公司將會隨時更改, 不作另行通知,
除港元以外所有以其他貨幣顯示之估價及拍賣結果僅供參考。
雖然本公司已盡力確保資料準確性, 但不保證該等資料準確無誤,
並不會對任何錯誤或遺漏承擔責任。
請使用Wechat中的「掃一掃」功能
去掃瞄此QRcode